【兽人文】冰河尘埃 1-1（2）

自打加曼德云端网络成功搭建，游戏行业便迎来了一场技术革命，虚拟现实技术得到极大的发展，游戏仓便是虚拟现实技术的集成产物，现今受娱乐思潮影响，已经成为一种非常常见的家庭娱乐设施，能满足全景游戏的所有需求，在进入游戏仓时还需要穿戴配套的游戏服，便于游戏仓的连接和实现与游戏内容实时互动。

关休和哈莱的游戏仓一起放在健身房里，健身的空间很大，除了健身和游乐设施，平时也会用来堆放一些杂物或是做一些实验器材。

关休和哈莱走进各自的游戏仓中，连接好游戏服上的线路，最后戴上头盔，一阵闪光过后，耳边响起了提示音，“《骑行》登录成功。”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眼前一阵蓝光涌动后浮现出一座山中的营地，营地的正中央是一团熄灭了的篝火，营地内到处是叫卖的声音，但不是集市的小吃摊那种，他们的叫卖都是跟游戏道具有关，不是配件改造就是车辆维修，还有组队拉人的，这里便是《骑行》的中心大厅，在营地的最外围有许多条通道，通道上显示着各种各样的地形区，有森林、平原、山地之类的。

也许是今天有竞赛的原因，营地里非常热闹，各路玩家都在抓紧时间处理自己的比赛用车，而且还仅仅是比赛第一时段啊，每个居住星的时间有所差别，所以竞赛专门分了好几个时段，第一场仅仅是母星、0527和0706的白昼行者之间的较量，若是所有居住星的人同时在线，怕是会瞬间把游戏服务器挤爆。

哈莱打开自己的角色面板，先把每日签到奖励给领了，然后又打开邮箱看了看，他有一个多月没有登过游戏了，邮箱里是周常维护的补偿还有回归奖励，“啧啧，这资源还敢给的再抠搜点嘛？！”哈莱非常无语地领完所有奖励，“关休人呢？”

“学长！”哈莱听到了关休的声音，回头一看就到了身穿黑白配色骑行服的关休走了过来，对于关休而言，玩这种虚拟现实类的游戏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不用穿防尘服，随心所欲地搭配，而且游戏里的人物形象和真实的样貌没有任何区别，这个模样的关休在现实中可是见不到的。

游戏限定版关休，哈莱想到。

“我们先把报名信息提交吧。”关休把报名链接转推给哈莱，接着又盯着哈莱看了好一会儿，由衷地说：“一直觉得这个骑行服的穿搭很适合学长，帅呆了！”

哈莱闻言面上一红，心说，我还想说更适合你呢，怎么抢我台词啊……“没，没有吧。”说着哈莱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他穿的是一件黑灰配色的骑行服，狼族修长的身体被紧致的衣服包裹着，哈莱的身材不是特别显壮，但身体的每个肌肉都锻炼得很好，有种均匀的美感，而骑行服放大了这种美感，显得特别精神。

平时哈莱喜欢穿连帽的卫衣，经常用帽子遮住自己，一副阴郁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如果不是熟悉他可能根本就不敢靠近，跟现在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游戏限定版哈莱学长，关休想到。

“没骗你，真的特别帅，而且手感也很好。”关休伸出他罪恶的手在哈莱背上摸了摸，又趁机抓了抓他的大尾巴，哈莱的尾巴有靠近尖端的三分之一是灰色的，像是个带饵的鱼钩专门引诱关休这种绒毛控。

“你说是就是吧。”哈莱别过脸去，一副平淡的表情，但关休明显感受到尾巴在手中颤动，将开心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哈莱学长还真是表里不一啊，关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接着他们填好了报名信息，关休问：“我们要不要也去给车加点配件什么的？反正还有些时间。”

“行，不过比赛规则上规定了一些配件不能加装，要不咱就养一养然后改个喷漆算了免得不注意踩雷了。”

“好啊！”说罢，关休拉着哈莱在营地里逛了起来，“这个挺好看的，嘶，这个也不错，哇，那个更漂亮，等等，这边这个也很精致啊。”

不知为什么，哈莱总有种梦回和关休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

“学长，你有喜欢的吗？”关休满脸纠结。

“要不选一个能体现0527的涂装吧，毕竟咱们在0527生活了几年，也算是半个0527的人了吧。”哈莱毫不犹豫地说，他早就预料到了关休会问这个问题。

“好主意！可是什么涂装能体现0527啊，难不成把酸叶茶弄到车身上？”酸叶茶是0527的特产，喝起来不涩，味道有些发酸，但回味却是甜的，细品还能品出清清的花香，茶水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0527的居民酷爱喝茶，每当有空闲时总会在刚入夜或深夜时来上几杯，关休也渐渐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酸叶茶未免太土了吧，都烂大街了。”哈莱四周瞅了瞅，便见到不下于三个用了酸叶茶做涂装的，“咱整点特别的，关休你知道TK919吗？”

关休想来想，随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不过……TK的话，应该是天文望远镜吧。”

哈莱点了点头，“TK919是只在0527发行的限量版型号，一共就只有三架，听说提克老师都没有收藏到这个型号。”

提克老师作为知名收藏癖，尽管没教授关休的课程，但关休还是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情，“真的吗？总感觉以提克老师的癖好应该会全部搞到手的。”

“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不过TK919本身绝对是真的，我刚刚在一个天文系列的涂装店看到能定制天文题材的图案，咱可以去试试。”哈莱朝一个方向一指，关休也没多犹豫，就跟哈莱一起去改了自行车的涂装，车身主体颜色改成了蓝绿色，还印了一个白色的TK919的图案，这个型号的望远镜外形很有特点，能明显与其他天文望远镜区分开来。

“搞定，咱们去等候区吧，比赛快要开始了。”关休说道，和哈莱朝着营地边缘一个临时开辟的通道走去，这通道通往的是此次竞赛的场地，场地信息一直处于未公开状态，官方只说了是已经出过的地图。

关休和哈莱刚到通道前的等候区，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关休顿时眼前一亮，笑着跟正在对话的两兽打起招呼，“稀奈！若允！你们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啊。稀奈大忙人居然有空，真实太惊讶了！”

“呦，就知道你会来。”若允笑咪咪地看着关休，“不过这次比赛要两个人才能参加，稀奈已经被我借走了，你要找另外一个人陪你才行啊。”

“什么叫借走啊……”稀奈没好气地说道，接着矛头又指向关休，“忙归忙，我又不是全年无休，若允她提前一个星期就跟我说这件事，让我腾出时间加她的队，还让我直接丑拒你的组队请求，本来我都想好了丑拒的台词结果根本没派上用场。”

“哈哈！没想到吧，我还有增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哈莱学长，是我的舍友，比我们长一届。”关休扭头看向哈莱，之前关休已经跟稀奈他们提到过哈莱，但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介绍。

哈莱顿时紧张起来，依旧难以完全克服心理压力，只能干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说了一句，“你们好。”

“学长好！”稀奈和若允一齐回答。

“话说你们的车是整了小队涂装嘛，有点帅啊，稀奈咱也去整一个！”若允也不给稀奈反应时间，拉着他就往营地走，等回来的时候只见稀奈精神萎靡的模样，接着关休和哈莱就见到了两辆粉粉嫩嫩、异常惹眼的自行车。

作为老实人的稀奈实在是受不了这样高调的涂装，平时稀奈的颜色都是比较平淡无奇的，突然来这么一下把他眼里的高光都整没了，而关休见状非常不厚道地大笑出声，“稀奈快坐上去，我给你拍张照，以后就做我头像啦，哈哈哈哈！

“你赶紧滚！”稀奈恼羞成怒追着关休就是一顿暴捶。

打闹了一会儿，关休看向若允说道，“0706那边现在是快到傍晚了吧，这个时间点玩未免太累吧，可别疲劳驾驶啊。”

“不会，最近几天我都闲的很，早上都很晚才起床，精气神很充足呢。”若允甩了甩她飘逸的秀发。

稀奈一脸羡慕地说：“我们这边都快要忙晕了，自从从学校毕业进入考古队后，不但还要继续面对越来越多的课业，教授布置的任务也每日剧增，出勤任务也更频繁了，最近论文忙得我头都要秃了，关休、学长，你们那边工作安排多吗？”

哈莱和关休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摇头，关休答道：“除了有突发情况发生外，每天的工作量都不算多，有很多自由学习的时间，然后每周也就三节集体课，而且假期也很多，学长他哪怕在进修也依然有不少课余时间。”

“呜呜，太爽了吧。”稀奈欲哭无泪，“如果不是热爱，我死都不会选择奉行沧海桑田的。”

“切，热爱你还抱怨个啥？”关休给稀奈揉了揉肩膀，又趁机摸了一把稀奈的绒毛。

“热爱就不能抱怨？爱到极致就是恨！”稀奈义愤填膺地说，“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所有历史书都烧光！”

关休没理稀奈的学习犯病综合症，转而问道，“对了，我爸妈他们都还好吧。”

“放心，叔叔阿姨们都好着呢，前两天晨跑的时候还碰见他们。”

“那就好。”虽然每天都会跟父母视频通话，但关休还是很想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一下父母的情况，这样他能更安心一些。

哈莱听到关休提起他的父母，心中很不是滋味，藏在身后的手握成拳，他也很想知道父母的近况，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关休向若允问道：“你们那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挺安稳的，这边政议院对我们的态度也很友善，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分配到了这里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空衍老师提供了错误的情报了。”若允在0706是过得真的舒坦，因为0706高度发达的科技和经济让他们的工作量大幅减小，而且高等教育普及程度高，也不需要他们操心这操心那，虽然依然有不少尔虞我诈，但和若允没有啥关系，她只需要履行她的职责。

“我老爸以前的一位朋友还特别关照我，经常给我投喂好多好吃的，感觉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胖了。”说着若允捏了捏她肚子上并不存在的肥肉，“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一切顺利。”关休迟疑了一下，接着兴奋地问道，“话说若允你有捡到过黑夜行者嘛？”

“我捡到过一次，我把他搬进救急室后乘机摸了摸，感觉黑夜行者的毛发比我们的要厚实一些，摸起来硬硬的，皮肤也略糙，很奇特的感觉，可惜之后就被医护人员带走了，要不然我还能多研究研究咱们和他们有啥不同。”听到关休提起这个，若允也兴奋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说，随即反应过来，“关休，两年里你都没捡到过嘛？”

“没呢。”关休有些低落地说，“也许是因为我管理的区域治安和教育比较好吧，大家都在天亮前回家去了。哎呀，好好奇你形容的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都在0527两年了，什么新鲜东西都玩遍了，也就只剩黑夜行者我还没有怎么接触过了。”

“这么好奇的话你可以晚一点睡然后到街上去看看啊。”若允说着调出一张图片，“这是我拍摄的夜间街景。”  

照片中，天空黑了下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关休没有见过夜色，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街道上行进的机器人，还有交谈着的黑夜行者们，太不可思议了，像是画一样。

哈莱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景色比0527的更加绚丽、繁华，不愧是当今世界最发达的居住星啊。

“我没有晚睡的习惯，第二天会没精神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工作的时候能捡到了。学长，你有捡到过吗？”

哈莱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有，对那时的印象很深刻呢，不过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之后也没有捡到过了，主城区的管理都很好，在边缘地区就经常能够见到，下个月你就会被调到城市边缘了吧。”

“好吧~”关休只能点点头。

“别在意那么多嘛，该见到的时候肯定能见到的，而且见到他们也是很麻烦的，还得给他们安排好后续处理的问题。”若允笑了笑，算是安慰了一句。

“啊，比赛地图出来了。”稀奈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通道上的大屏幕呈现出一个路程图。

“这张地图……”哈莱瞧瞧看向关休，他正抿着唇一脸无奈。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关休颓然地说，“算了，反正也没想过赢，尽力吧。”

哈莱抬起手，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在关休脑袋上摸了一下，说：“一起加油。”

关休有些惊喜地看向哈莱，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加油！”

虽说他们都不怎么在意输赢，但是，荣誉永远值得去争取！

他们一步跨上自行车，一起朝通道内迈进。

又是一阵蓝光，随后他们便来到了赛道的起点位置，和营地的天气不同，这张地图虽然同样是在山林内，但是此时狂风暴雨，云层压得很低，而且时间还是设定在夜晚，简直是把视野模糊的属性拉满了。

“严重怀疑我们被针对了。”关休低声说。

“就是就是，专挑我最不擅长的地形，还整这出，是不是看姐一直是正战绩所以想打压姐。”若允冷哼一声，作为《骑行》老玩家，资深极限运动竞技爱好者，若允已经夺下许多场竞技赛的第一，而那些没拿到第一的并不是因为她比不过，而是她没有时间罢了，“这也太小看姐了，稀奈！随我冲锋！”

说罢，若允踹了一脚稀奈的后轮，让他从速降赛道开始往下滑，当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就是长长的尖叫，接着若允对关休和哈莱挥了挥手也跟着往下冲。

“咱们也出发吧。”关休扭头对哈莱说。

“嗯嗯，要不要把痛觉反馈调低一点？”为了得到更真实的游戏体验，游戏内的痛觉反馈默认都是真实值的百分之五十，但速降受到冲击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够吃一壶了。

“不用了吧，极限运动追求的就是一个刺激，冲锋！”关休大喊一声，像是在发号施令，也像是在鼓励自己，就像是玩恐怖游戏时疯狂地催眠自己，这都是假的。

关休身体骤然前倾，随后顺着坡道往下冲去。

哈莱看着身旁的竞争对手们也开始比赛，心中给自己鼓励随后紧紧跟上关休。

速降比赛主打的就是一个“速”字，在山地不规则的赛道上飞驰，感受风和心跳。

这张地图哈莱他们以前也玩过，前半段是纯山地地形，在树林中穿梭，大部分树木间都有足够的空间供玩家行驶，没有固定的路线，只需要往目标方向走总能走出去，但是不同路线的选择所消耗的时间也不同，所以选好路线非常重要，而路线选择的关键就在于“看”，看远处也要看近处，不能只盯着前面看，还要盯着下面看。

风雨不断击打在头盔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最多只能隐约见到前方关休的身影，其余都是一片灰朦，同时雨水不断敲击头盔的声音也让他很紧张，白昼行者对于黑暗天然的恐惧使得现在的环境更添一份惊悚，像是恐怖游戏里的追击环节。

山地是崎岖不平的，泥泞和石子散落分布，尽管他们自行车装配的都是极好的减震器，但是不断小幅度滞空和落地的冲击依然让哈莱很难受，颠簸使得全身都在发麻，而且他必须死死压住车头，避免打滑使得方向偏转，那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摔倒那么简单了，估计还得在地上连人带车滚个几圈。

哈莱把注意力放在地面，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较大块石头，选择适宜的坡度越过石头密集的区域，这样累计下来能节省不少时间。

哈莱不断扭动身体带动车体偏转，以维持平衡，哈莱已经在几次穿梭时和他们岔开，从另一个方向前进，哈莱现在的排名在中部梯队，和稀奈相差不远，而关休和若允则冲在最前面，处于中间梯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能延着前面的人走过的轨迹走，这样能减少风险。

不过也有些坏处，路上，哈莱见到不少玩家撞到树木发出一声巨响，或是从土坡跃起落地时控不住车头栽倒，最近的一次，就在哈莱前面不远处，哈莱正压低身子避开树枝，结果余光就见到前面的一个选手撞在了树上，车体都散架了，车轮更是从哈莱眼前划过，险些砸在哈莱身上。

哈莱也是几次打滑，还好关键的时刻他都蹬了一下旁边的树，险之又险地把重心调了回来，但是他的呼吸却是显得有些凌乱，几番试着平复呼吸节奏，但是又碰上一次险境把他的节奏打乱。

不过好在哈莱马上就要冲出山林区域进入这张地图的后半段，后半段是开阔的公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起伏，到那里比拼的就是纯粹的速度、体力和弯道控制。

终于，哈莱冲出了山林，视野顿时变得更加开阔，云层也略微稀薄，隐隐能见到月光，虽然还是阴暗，却没有了山林那种压抑感，让哈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看清了前面的关休和若允，他扭头一看又见到了稀奈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咱们实力还挺强的，居然都撑下来了。”

哈莱深吸口气，然后加快速度和稀奈一起追到了第一梯队，跟关休和若允并排。

“学长，刚才那一段路可真够刺激的，你没有受伤吧？” 关休气喘吁吁地说道，通过通讯器精准地将他所说的话传送到哈莱的耳中，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第一梯队的人都贴得很紧，这样的情况很难有优势。

“虽然惊险了一些，但我还是稳住了，没有摔倒。”哈莱回复道。

“那就好，话说我们现在的表现还挺好的，反正比我在比赛开始前预期的要好，还以为山林那段我就会跟不上第一梯队呢。”

哈莱轻笑一声，“这说明你变强了，而且你也确实想争取奖杯。”

关休回以一笑，说道：“快到终点了，前面就是最后的连续下坡弯道了，这张地图最烦人的地方。” 关休的提醒让哈莱又看了看地图，现在关休走在他们四人最前面，其后是若允，而哈莱和稀奈相距不远，在队伍的末尾

“关休，我们连续弯道能力都不太行，怕是会滑倒好几次吧，哈哈，做好出洋相的准备了吗？”若允接通了哈莱和关休的频道，又把稀奈一起拉了进来，“唉，真的服，老娘的腿都蹬麻了，怕是一摔就起不来了。”

“反正我肯定是冲不了了，只能在后面给你们加油打气了。”稀奈玩游戏玩得少，方才山林那一段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控不住节奏，付出了更多的体力才跟上他们的步伐，整个人都有些疲惫了。

关休已经看到了前方的盘山路段路标，这一段盘山路宛若一层层阶梯，每层阶梯中段间的垂直落差都很大，坡度的倾斜角有将近四十五度，随着与盘山路距离不断缩短，月光越发明亮，这是这个游戏的一个特性，每当到终点前的最后一个赛段环境都会有所改变，让玩家清楚的意识到终点就在眼前。

关休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神宛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都已经幸运地挺到这里，他当然是不想放弃的，可是劣势当前，他又不得不服软。该怎么避开自己的劣势呢？

关休回想起曾经参加的空衍主持一场生命学派的演讲，那时空衍也说过类似的话题，突然关休灵光一闪，是了，避开！

关休打了个响指，“我可舍不得放弃，就算输也得是倒在终点线，养成类游戏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输！我想到一个点子，能让我们避开这些烦人的大弯道。”

“什么？”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接着若允又补充了一句，“等等，这不是竞技类游戏吗？”

“那就是……”靠近下坡，许多人都已经开始减速，但关休却不断地加速，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冲出了坡道，车轮脱离了地面，他在空中将车身斜侧，像是用缰绳拉住一头发狂的野马，“飞！”

“卧槽？！”若允见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立刻明白关休的思路，“这么不要命的玩法也刺激了吧，我也来！”

接着，若允也直接冲了出去。

“疯了，都疯了。”稀奈心底挣扎，这么做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想到是关休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只不过危险系数极高，从空中坠落自行车容易散架不说，也很容易对骑行者造成极大的反震。

而且稀奈作为老实人，实在难以接受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做法，他最后也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常规赛道。

哈莱听到稀奈的话，和稀奈在心中很有默契的将“疯”在这一刻作为了一种偏褒义的中性词，哈莱的双眼被那辆腾空而起的自行车给装满，那道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身影向远方不断延伸，月亮此刻也从云层中探出它的身影，关休好像是要冲到月亮上去，他会撕开云雨，纵情翱翔。

“既然这样的话，咱可不能拖关休后腿啊，冲了！”

哈莱用极为兴奋的话说道。

兴奋，这样的情绪，在他身上产生简直不可思议。

他疯狂地加速，他腾空而起。

——在风雨的咆哮声中，我看见了月亮，周身的一切从我耳畔呼啸而过，云朵在发间飞驰。——

那一刻，他的梦变成了现实。

哈莱在空中感受着那向下的加速度带来的失重感，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全身肌肉紧绷，手指微微颤抖着，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风和雨水从头盔的缝隙中渗入，让精神迷失在了空气之中，在那一刻哈莱以为自己似乎生来就会飞翔。

在这里，雨水已经变得稀薄，哈莱能看见远方山脚下有许多彩旗，还有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一个金色的奖杯，那就是终点。

“呜呼！”哈莱听到了关休一声大喊，理智顿时回笼，他这才注意到关休调整自行车的方向，稳稳地切入环山路的侧坡上，这样能避免直接落在地面造成的损害，同时能继续保持速度往前冲。

关休抬起车头从侧坡转入道路，再一次，关休飞了出去。

若允也做着和关休一样的操作，喊得非常开心，他们一下子就甩开了其他选手两层阶梯的距离。

关休比方才更加大胆，在空中连人带车做了一个侧翻和一个后空翻。

关休这是要变成陀螺了吗？哈莱轻笑一声，他现在光是切入下方的斜坡就很艰难，显得非常拘谨，怎么关休还玩出花来了？

感觉会出事。

而结果也不出我所料，关休第三次起跳后没有完美地切入侧坡，前轮碰到了公路边缘稍微卡顿了一下，整个车子差点前翻倒地，好在干休立刻往后一拉，将车调整过来，但看他眉头皱起就知道刚刚那一震把他弄得够呛。

“嘶，感觉屁股要裂了，早知道就应该听学长的把痛觉反馈调低一点的。”关休带着呜咽的声音从频道内传来。

不过好在后面没有什么事了，他们成功地来到山脚，然后关休发起最后的冲刺，一马当先冲过了终点，而若允则退居第二，和关休相差无几，如果不是关休一开始想到那个冒险的方法率先加速，他在纯竞速上肯定比不过若允。

关休冲过终点后车速还很快，他冲向终点线后的减速坡，那是一个四分之一的球体形状的小型坡道，关休侧着身子在单车上坡时立刻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握住车头，随后以撑地的那只手为轴，借助坡道的支持力把车往赛道旁的方向甩了出去，而他则用惯性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朝着哈莱他们举起双手，“我居然真的赢了！！！！”

关休欢呼着扑到了第三个冲过终点线的哈莱身上，抱着哈莱一蹦一蹦的。

哈莱被关休的喜悦感染，一时间忘记害羞，抱着关休原地转了一圈，随后对着关休伸出手掌。

关休立刻伸出手和哈莱击掌，那声脆响是哈莱永远不会忘记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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